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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奇魄香魂(全文)-4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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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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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回无风心自荡却说二奴常常押货出海,难免遇到海匪岛贼。符敏仪将从灵鹫宫带出的善恶赏罚令牌交给二奴作防身之用,但是根本无需这块刀剑不入的令牌,海匪岛贼在二奴的生死符面前毫无反抗余地。无论海贼多么人多势众,多么凶神恶煞,二奴想抓谁就抓谁,手到擒来,因此便传出了名气,说起善恶赏罚使,附近岛屿无人不知。他们见二奴一头金发,又听闻善恶赏罚令牌来自天外金石,于是虚竹所在的荒岛便有了名字,被人叫作太阳岛。众海盗见了太阳岛的船只,避之唯恐不及,兼有天山派所属那些洞主岛主们的助威,太阳岛一时间垄断了海上运输,港口迅速越大,不到两年时间便拥有了上百艘货船,在大宋的泉州、南越的夷州和高丽国、扶桑国之间不断穿梭,另有十余艘大船远渡重洋往来波斯。自大汉张骞通使西域各国以后,中土与波斯之间的贸易往来一直沿用着张骞旧路,很少有人经海路抵达西域各国。太阳岛开拓了海上航线后,沿途各个海港纷纷出船远航。从波斯到黄支国,不程国,再到大宋合浦、泉州,以至扶桑、高丽,载满货物的船只往来不断。太阳岛大获暴利,除了二奴付出辛苦,主要功劳在于符敏仪的经营,这既是符敏仪天生具有作生意的禀赋,也与她以前一直负责灵鹫宫的采办有关。所有人都想不到海上贸易会如此大获成功,都惊赞符敏仪精明强干,虚竹说这是符敏仪的名字好才会带来无数财富,一众夫人听了都附意认同,但她们并不知虚竹这话的真意,而符敏仪自己知道,主人所说是指她的名窍「荷囊」。这期间,双儿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了第二个女儿。婴儿满月那天,一家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为婴儿取名字。虚竹说出的名字,不是什么春,就是什么翠,要不就是什么花。众女听了都皱眉摇头,只有秀凤掩口偷笑不已,原来虚竹说的这些都是玉华轩和水月洞天里的妓女。众女最后为孩儿定下来的名字叫「可心」,闺名唤「可儿」。虚竹听后发了一会呆,忽似心血来潮,跃足大叫起来,说要建造一个可心的逍遥山庄。众女见虚竹不像是说笑,都很惊异,阿朱更是惊奇阿,她记起虚竹曾在蝴蝶谷说过要建造一个逍遥山庄来完成林浩南的遗愿,那时她当这句话是虚竹胡言乱语,没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始终记得,因此深觉,这位色公子看似懒懒散散、没心没肺,其实却藏着与生俱来大异常人的痴傻癫狂,就如同他将「龙吟凤鸣」演化成「龙淫凤靡」一样,所为所想无意之中就可惊世骇俗。晚饭时候,阿朱掩饰着羞面头一回向虚竹做了一个求床的暧昧眼色,待虚竹惊喜地随她回屋,阿朱说起这事,虚竹却道,他要建造山庄是与林浩南有关,但不是为林浩南的遗愿,而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曾对阿朱说过,他要造一个比孟家山庄大十倍的庄园,还要阿朱陪着他将所有好玩的东西都放进去。阿朱大出意外,瞠目想了想,想起在拢翠庵山洞发现宝藏时虚竹确实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由惊讶得有些痴了,觉出这个色公子不仅癫狂,还简直不可理喻阿,但这种不可理喻尽管往往令人不齿,尽管每每叫人嗔嗔恼恼,可阿朱不得不自知。这其实是她一直芳心暗喜的,包括他的嬉皮无赖,也还有他那色迷迷的眼,于是当扶着那物羞答答坐下时,头一回没有强迫虚竹假装闭上眼,也头一回娇滴滴地一次次香软求抱,羞羞迷迷贪要了第二次,第三次……彻夜疯狂得第二天一整天都离不开尿湿的床。那天之后,太阳岛从高丽国雇佣能工巧匠,运来砖瓦、琉璃、铜铁、油漆等材料,从泉州运来奇石,从琉球运来巨木,开始大兴土木,修葺精阁,掘池造山营造园林。高丽国自来沿袭中土大唐习俗,其工匠设计的建筑风格也是如此,殿台亭阁气势恢弘,园中以池、树、桥相间,池中三岛,中岛建亭。山庄绵延数里,装饰器具虽比不上孟家山庄那样的精致高雅,但可谓稀奇可点,海上装载而来的贸易货物,从香料、宝石到奇珍异兽,从怪状牙角到古怪乐器,几乎应有尽有,不过唯独没有女奴和艺伎。平儿清楚自家官人本性,以孟家的淫乱为鉴,从不许闲杂女子进入庄内,家里雇用的也都是手脚利索而又上了年纪的老妇。这时的大宋王朝歌舞升平,哲宗沉湎于纸醉金迷,帝王皇族带头,豪绅阔户争效之,购置奇珍异宝,以把玩异域奇伎为能。这种穷奢极欲的风气也影响到了高丽等诸岛国,使得海上贸易空前繁荣,而苍生百姓却贫困者越来越众。太阳岛与世无争,又富可敌国,因此投奔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拖家带口从泉州、辽东、琉球、高丽等逃来岛上。虚竹对此毫不在意也无主意,全凭平儿处理。平儿彷效孟家旧制,将来者和土着一概收为佃户,划分为一个个小村庄,按庄登籍,按丁收租。佃户们或种田或捕鱼、或为杂役庄丁,被平儿管理的井井有条。平儿自名正言顺作了众位夫人中的大姐以来,说话办事处处得体,她在孟府帮凤姐管理家务,又周旋在凤姐和孟琏之间,早练就了不一般的斡旋本事,施展开来得心应手,不仅体察入微而且待人诚恳,将各位妹妹的大小事情都放在心上照顾到每人的脾气喜好,凡事安排得都十分周密妥当,甚得众女敬服,成为名符其实的府上大夫人。虚竹也十分敬重,体味出确如凤姐所言,「平儿不仅模样好,还待人平和,性子温柔,心眼实诚。」便乐得将操心事统统交给平儿,他自己作闲云野鹤。忽然有一天,平儿晕倒,吓了众人一跳。阿朱瞧脉之后,连连称喜,原来是平儿继双儿之后,也得了万中无一的受孕机会。香菱道:「我知道平儿姐姐为何能有身孕?」见众人惊讶的样子,香菱得意道:「她名字中有个『儿』字,双儿姐姐名字中也有个『儿』字,所以她们都生了孩儿,而且一人两个。」众人莞尔喜笑,平儿的心却咯噔一下,想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来。有一次凤姐去了乡下,孟琏找平儿说了一会儿话,平儿不觉睡死过去,醒来赤身酸疼,下体津凉,却见孟琏笑嘻嘻坐在床边刚刚脱衣。平儿心生狐疑,当即发问。孟琏一言不发,扔去衣服,扑上来没完没了的硬折腾,平儿迷迷煳煳此事也就过去了。过了几天,平儿被薛蟠那个呆霸王嬉皮笑脸拦住,从薛蟠话里平儿震惊得知那时的马夫人小康重又投回孟家,薛蟠眼疾手快,先一步霸占,孟琏垂涎欲滴,但顾忌凤姐看得紧,凤姐这一走,他便有了机会,为交换马夫人,竟对平儿下了迷药,甘心容薛蟠尿了平儿一回。平儿如雷轰顶,惊极欲昏,既不敢声张去质问孟琏,又不敢叫凤姐知道,几番想到了死里去,但被做贼心虚的孟琏暗中牢牢看住,连哄带吓,软硬兼施。当月平儿没见身子来红,后知竟有了身孕。孩子生下来后,孟老太太见了重孙子,乐得合不拢嘴,她向来喜好把男孩子当作女孩子养,便亲自给重孙取名「珠儿」,即掌上明珠之意,合家喜气洋洋,唯有平儿暗恨心疑,这珠儿细瞧起来,面如冠玉、细皮嫩肉,像那没心的孟琏,而其天生狂愣,眼痴心迷,更似呆霸王薛蟠,叫她始终确认不了到底是谁下的种儿。此事无人知情,岛上其她夫人都把珠儿视为虚竹所出。虚竹对此也从未流露丝毫异议,他与平儿说私房话,有时不免提及凤姐和孟家,也从未显出心有芥蒂,平儿既感激又不安,却不知他对此事确确实实是根本没放在心上。虚竹对人对事自来随意而安,只要能收了这个既精致又瓷实的「瓶儿」,别说捎带一个拖油瓶,就是拖上叮啦咣啷的一长串也不算什么,反正不用他操心,他连自己姓氏都几乎忘了,哪还在乎孩儿姓什么,只是心里曾有嘀咕,他割过孟家的两个男根,如今却为孟家养孩子,说起来也真有些玄奥,他若知道珠儿也许还是薛蟠的种,一定更会犯嘀咕,因为他在弄袭人时也弄掉过薛家的种。但不论珠儿来历是何,平儿有了虚竹骨血,心底彻底踏实下来,家务全交予秀凤,她一心一意呵养胎儿出生,相夫教子,从此不再胡思乱想,珠儿来历也就成了只有天才晓得的秘密。忙忙碌碌间,山庄建了三年才临近完工,阿朱和小蝶又听说灵鹫宫可以引入天山泉水,便叫工匠用竹筒将岛上温泉也引入即将落成的山庄,流经厨房、花园和各个浴室,既方便洗菜做饭和浇灌花木,也方便了众人饮用和洗漱沐浴。虚竹由此又多了一番乐事,白天与众娘子在湖面上打水秋千,晚上在白玉砌成的华美浴池中鸳鸯戏水。虚竹有时在池中细数身上伤疤,他几番出生入死也算是经历过许多刀光剑影但所有伤疤都是女子给他留下的,后背上的九点香疤是没见过面的亲娘给他烧的心口处的剑伤是木婉清刺的,肩后的五个指印是薛宝琴抓的,腿上也有一处明显伤痕,那是红楼四春重伤的,还有几处不大明显的伤痕,其中肩头那个是马夫人咬的。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众位夫人都不尽知情,有时她们好奇地看着,但虚竹从不多解释,除了隐秘身世,这是他永远保留在心里的另一个秘密。终于,虚竹的逍遥山庄彻底竣工。那些洞主岛主们纷纷前来祝贺,除了送上精心挑选的奇珍异宝,还有各色各样的年轻女子,多数是从海上劫来的各域奴妓,还有一些是从大宋、扶桑、高丽买来的穷苦少女。平儿先照单收下,其后将这些女子或放还,或转卖,或叫她们嫁给了岛上的少男鳏夫,总之是一个不留,也不叫虚竹知道有这些女子。九个妹妹皆与平儿姐姐心领神会,即便是二奴也从不向主人提及此事。不料高丽皇帝也被惊动,派遣特使送来了装满二十船的厚重赏赐,并敕封虚竹为逍遥王,虚竹心知此事与年轻美丽的高丽太后有莫大关系,谢赏后笑呵呵接过礼单,瞧了一眼,便给了平儿,他不识字,自是再也不会知道礼单上还写有舞女百人。却说海盗不敢抢劫太阳岛的货船,但见岛上富裕无比,禁不住小股潜海偷偷袭扰。虚竹和众女无暇顾及,便组织庄丁自行抵抗。符敏仪将天山剑法加以改造,结合回鹘的马上弯刀,创出一套适合街头群殴的刀法,称作「武士刀法」。二奴传授一些简化招式的生死符擒拿术,村民们称之「柔术」。阿朱和小蝶授之一些轻功暗器,可这二人既没耐心又很严厉,往往令庄丁们觉得不堪忍受,便将这些稀里煳涂的功夫统称为「忍术」。庄丁农忙时耕地,农闲时习武。海盗吃了几次大亏后,再也不敢白天骚扰。为防海盗趁夜来袭,双儿和香菱教村妇们折了许多纸灯笼。到了晚上,家家挂起灯笼,海上望去如点点繁星。香菱尤擅折纸扇,描上图画,写上刚刚习得的诗句,瞧着十分精美,村妇也跟着学,卖给客商大受欢迎。村妇也喜欢向阿朱学习烹饪,其中最爱制作中土的粽子,因为工序相对比较简单,还适合男人出海携带。阿朱精于做的粽子有二、三十种,包裹黍米的叶子有艾叶、菰叶、箬叶、竹叶等等,外用五彩丝带扎住,有时也用竹筒。粽子馅则根据季节时令,有杏仁,咸肉,蛋黄等等,最常用的是红枣,放不同数量的红枣都有不同的讲究。村妇学不会这么精细,便因地制宜用海菜代替各种叶子,包上生虾或生鱼片淋上防腐的浓醋,用海草捆扎后给丈夫带上出海。这种做法传到诸岛,广受喜爱,由于语言不通,「粽子」被说成了「寿司」阿。太阳岛上平和安宁宛如世外桃源,更多的难民纷纷投来,岛上人口从原本的土着不足百,骤增到了上万之众。人多以后,不免闹出纠纷,找上岛主要求主持公道。虚竹初始兴致勃勃,后来烦不胜烦,推辞道:「我慕容夫人学问最多,也最明白事理,你们都去找她吧。」如此一来,读书朗朗的学堂便成了辩分是非的公堂,慕容燕啾啾燕语,化解邻里纠纷公平公道,威望越来越高,渐渐,村民视慕容燕的学堂如官府衙门,称之「幕府」。而小蝶喜爱花草,召集村民在岛上广植花树,并在庄内围出一个园子,培植奇花异草,饲养斑斓彩蝶,取名「蝶香园」,以寓「蝶舞缤纷,花香四季」之意阿。一家人常聚园内,一面欣赏蝶舞花香,一面品茶斗茶,名之品茗会。阿朱将厨艺用于制茶,在铁砧上慢火炒制出一种特殊香气的茶叶,并制十余种茶具,煮茶时须摆弄好一阵子,才能品上一小口,名之为「功夫茶」,寓「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之意。虚竹听了阿朱的解释,立时想到歪处,笑道:「那『铁杵』磨来磨去,不是在石头上,而是磨在『莲花座』中,我看倒不如叫『铁观音』比较形象。」阿朱红了脸,其余女子不明就里,同时吃惊,想不到虚竹突然说出一句含意如此高深的文雅来。而虚竹其实是指阿朱的「观音坐莲」,阿朱自从练成龟息大法,耻毛也成了冰白色,又短又柔,疏密均匀,正似茶上白毫,虚竹每每见自己那条「铁杵」渐渐顿入「白毫」中,欲罢不能,欲速不达,只能渐入佳境,便如铁砧慢火炒茶一般,故有此一说。此后,平儿叫佃户依法炒制,销路极畅,于是「铁观音」之名也流传开来。受逍遥山庄的熏陶,岛上村民也开始讲求茶术、花术,并格外喜欢沐浴。偶有名士飘洋过海,夜晚见到岛上灯火点点,白日则见建筑精奇,不禁惊奇之极,登岸拜访,见岛上繁花似锦,景色宜人,人人衣装奇特,悠然自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雅,落日余晖中,男子品茶赏蝶,女子戏水裸耍,无忧无虑如远古赤子。中土开始盛传,在东海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个人人逍遥快乐的太阳岛,岛上居有长生不老的逍遥神仙。而虚竹却日渐郁闷,他建成了逍遥山庄,被人称为逍遥王,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大可心,更也不够逍遥。众女忙忙碌碌各有所好,独他整日游手好闲。一日,虚竹熘熘达达出了山庄,越走越惊喜,他原对岛民不十分留意,印象中只有初来时见到的土着那样的丑陋肮脏,他也很怕岛上的蛇,因此一直没想过在岛上到处转转,没料到这个荒岛几年间竟然大有变化,村落遍布,还有了许多年轻女子。虚竹来到一处溪边,躲在石后偷看一群女子浣纱。恰有一个年轻女子落了单,其她女子说笑着离去了,剩这个女子蹲在溪边,挥槌捣衣,身形窈窕,挽着衣袖,肌肤皓白。虚竹瞧着,一股藏了很久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四周山野寂静,花香袭人,他听出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那与生俱来的原始欲望叫他浑身涨满了久违的紧张不安,禁不住偷偷上前,勐地从后抱住,那女子大吃一惊,见了来人装束知是贵人,惊愕无比。而虚竹一抱住柔软就完全被兽性冲昏了头脑,将女子按在石上,一手捂着她口,一手撩起裙子,寻住穴口硬生生地往里顶,女子挣扎不脱,痛楚万分,经不住如此大物,晕晕醒醒,为减轻火辣剧痛,不得不挺股顺从。虚竹匆匆射出匆匆逃走。那女子没有大声哭叫,也没有寻死不活,只是可怜兮兮跪倒在溪水中,低声恸哭,清洗下身。虚竹回头见了有些惊疑,回到庄中后一人躲去屋里,心通通跳,这时才回想出那个女子的容貌并非十分美丽,不过他窃喜之极,整日都兴奋不安。此后,虚竹连连出庄奸污村女。岛上的年轻女子,十之七八来自高丽,她们风俗好洁,衣裳鲜艳,有的出身舞女歌妓,身姿曼妙,气质不俗。虚竹还意外发现了生有媚眼、胸耸巨乳的波斯异女,他又惊又喜,想不出这些美丽女子是从哪来的,可十分担心女子告上「慕府」,闹得沸沸扬扬,便在奸污之时,表明身份,威胁恫吓。受污女子得知他是逍遥王,大多不以为耻,反暗以为荣。原来高丽扶桑等东海岛国,自来崇仰中州文化,至今仍有借种之习,每隔几年选出本国美丽女子赴中州,择端丽强壮者以荐寝,名曰「度种」。虽然这位逍遥王称之「端丽」十分勉强,但体格强壮颇有雄气,还是她们的地主,自然比寻常中州男子要珍贵。至于那些波斯女子,她们都曾做过女奴,有的生性好淫,有的被蹂躏习惯,尝过逍遥王的粗巨后,恨不能再次投怀送抱。只有大宋女子十分不情愿,但诉状无门只得忍气吞声。再说香菱每回童身被开苞,她都用白绢小心收集落红,积攒了一大摞,有时拿出来悄悄数一数,用这个方法记录和估算自己还童的日期,在数的时候也往往哀怨一叹,此时她已知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不免想父母一个风流,一个好淫而她作为女儿却一生承受破身之痛,岂不是报应?不过早有女仆将香菱这个奇怪举动传了出去,传言如此这般,便可以像香菱仙子一样永远不老。香菱每每回复童身,岛上人人尽知,因此这个传言,连中州女子也深信不疑那些受污的少女,若恰有白绢在身,便不忘擦拭落红藏在身上,有的不是处女,但也经不住逍遥王的格外粗大,往往也被刮出血来,便同样拭红收藏。被奸淫女子都较为年轻美貌,肌肤自然较为细嫩,让永远不老的传言似乎更有了依据。渐渐的,岛上女子出门,身上都揣着一块白绢,以备不时之需,而粘着血迹的白绢也成了稀罕之物,有些虚荣女子用经血涂在白绢上,故意露出给人知道。虚竹由此越发放肆,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奸污女子,甚至堂而皇之挨户搜寻惹起兴致来挟持合家女子一起奸淫,多数女子战战兢兢不敢反抗,有人疼痛难忍而哀求挣扎,自然也拗不过虚竹。女子家的兄弟叔父不得不眼睁睁容忍,过后却不由效彷,岛上渐渐大兴淫乱暴虐之风,常有强暴和群奸之事,有几人不知好歹,竟在港口非礼符敏仪,符敏仪当场杀了那几人,并且将围观之人统统绑到了山庄。慕容燕一摔手中笔,将这些全部逐打出岛。符敏仪仍愤怒不平,到处巡视,或杀或逐。一时间,岛上人心惶惶,听见符敏仪一声娇叱,小儿也不敢啼哭。虚竹没有暴露自己劣迹,可心里十分不安,他自是不惧符敏仪,但十分惧怕慕容燕,他始终觉得这个小师妹的眼睛里藏着师娘的魂儿。他向来愤恨女子鄙视,可慕容燕若睨他一眼,他便慌得好生不自在。另外他也不想阿朱和双儿两个口中不说心里却瞧他不起,于是他便以出海散心为由,带二奴悄悄去了扶桑,太阳岛距离扶桑国最近的地方只有五、六日船程,虚竹起因是为了躲避风头,不料大获意外惊喜。那时扶桑国由上百个部落组成,各部落的习俗并不完全相同,但都崇拜各路神灵,凡是比他们强大的人或物,他们都当作神灵附体而敬奉。沿海的那些部落早听闻了太阳岛上的传说,得闻逍遥王到来,未婚女子在惊魂之中也暗自备好了白绢。有的部落大王对传说深信不疑,主动送女「度种」,恭迎其来,恭送其去。有的尽管半信半疑,但比较软弱,女子被淫,不闻不问;而较强硬的则暴跳如雷,组织士兵戒备捉拿,可是逍遥王神出鬼没,那些兵士连他影子也拿不到。有一次,一个部落大王令巫师献上两个「种女」,并问逍遥王还有什么吩咐虚竹叫道:「八个丫头!」巫师吃了一惊,眼露疑虑,没有遵从,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两个「种女」脱下衣服。虚竹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两个「种女」度了白花花的「种」,雄姿勃勃又大叫了一声:「八个丫头!」巫师盯着他那硬翘翘的狰狞,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连连鞠躬,慌张去挑选女子。旁观者听不懂汉话,但见逍遥王喝了一声「八格呀路!」,两个女子便乖乖就范,逍遥王再喝一声,巫师也狼狈逃窜,他们不由惊奇万分,巫师在他们心目中地位颇高,此事传出,「八格呀路」四字便成了极有威势的一句话。男子在家怒喝一声:「八格呀路!」女子便像听闻了咒语,脸白跪泣,褪裙伏地,高高敬上光熘熘的屁股。所以虚竹到了扶桑国,便如鸟儿钻进了山林,用不着担心扶桑女人找慕容燕申诉,随意寻欢作乐,悠闲时喝着艺伎花酒,而忙碌时尿尿都用不上夜壶。有时捉住两三个猥亵调戏,有时挟持一群大发淫威,还叫二奴缝制了兽头面具,这让他显得更加神秘。逍遥王的非人粗壮,连连坚挺,还有飞来飞去的本事,及千变万化的面具,使「神灵」之说越传越玄。由此即便扶桑中少有的贞洁烈女,遭到强暴也甘于忍辱,认为是命里注定的「神遇」。而扶桑女子的淑静柔弱,也颇可激发虚竹的凶悍之气,阳具更加狰狞可怖,暴涨起来几条青筋高鼓,纠结成个个触目惊心的肉疙瘩,连二奴也经受不住,被这些肉疙瘩磨上一回,连着三天脚底都发虚。虚竹先后去了扶桑国三次,每次都流连数月,第三次时他带上了小蝶的「柔丝索」,遇有不从,便用「柔丝索」绑起,凌空摄去,更叫人传之为神。在一个扶桑拜祭月神的深夜,虚竹闯进了一间神庙,庙内拜祭月神的都是女子,他连续强暴了五十个女子。扶桑女子身材矮小,穴也较为浅小薄嫩。成年女子尚能勉强承住虚竹的狰狞粗巨,而则根本容不下,母亲见了女儿惨状,哀求用自己来替换,却也一样受不住那种肉疙瘩的肆意蹂躏,在女儿和月神前痉挛号泣。此事让扶桑举国震惊,实力最强大的一个部落发出通文,要求各个部落结成同盟,联合出兵擒杀亵渎月神的逍遥王。不料虚竹已流窜到这个部落,闯入王邸,将大王和护卫们统统点了穴,见王妻王妾的脸上涂了厚厚白粉,眉毛也修成短短一簇,瞧来十分怪异,便不感兴趣只有一个女子令他动心,这个女子的装扮与她人不同,天生丽质,肌肤透着清香且蛤户丰厚柔软,令人眼热的还有这女子的屁眼,十分光滑鲜嫩,其上的粉红褶皱清晰可数。虚竹在扶桑难得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上等货色,便不慌不忙用足功夫,玩弄得女子汲汲相迎,汗软失神。虚竹得意之际,天上炸了一个响雷,惊得他不觉射了出去,接着又运起神功,在电闪雷鸣之中,不依不饶开了美艳后庭。天亮雨歇,虚竹分外销魂,走时见屋子里养了许多菊花,便顺手摘下盛开的一枝,插进女子红红白白的洞开后庭中,一边凑头赏嗅嫩黄,一边笑嘻嘻说出了自己名字,插了十六朵才塞满。第一百回沧海暗潮生虚竹回到山庄后发现气氛很不对头。原来众女早发觉了他行止异常,慕容燕教书时,也察到有些小呆傻竟然不以群交乱伦为耻,询问根源却在她们父母,再问下去,便知晓了虚竹在岛上的所作所为。慕容燕愤怒之极要离岛而去。众位夫人或怒,或泣,或冷脸不语,联合起来疏远虚竹。二奴遭了慕容燕的喝斥,也不敢靠近虚竹身边。虚竹垂头丧气,突然听说扶桑国在岛对岸云集船只,正在举全国之力来攻打太阳岛,他顿时慌了神,跑回山庄去见众女。众女也听说了此事,并从二奴口中得知了虚竹在扶桑的所作所为。众女谁也没理睬虚竹,只是抱着孩子背着包裹,眼圈红红的互相依依惜别。「姐姐一路保重,宝儿今日手心有些热,别忘给他多喝些水。」「好妹妹,你们路上也小心,海上风浪大,千万别叫孩儿受了寒。」「嗯!姐姐珍重!」「妹妹珍重,咱们永远是好姐妹……」虚竹怔怔叫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拦住双儿,双儿满脸通红,躲他双手,低头不语;虚竹又拦阿朱,笑称阿朱好娘子,阿朱闪身叹道:「唉,不要叫我娘子了,看来以后我还是做丫头省心阿!」虚竹吃惊又看慕容燕,慕容燕扭过头去,冷道:「段岛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日后各自保重吧。」虚竹愣了一愣,想不到从来温柔的慕容燕突然说出以前尤三姐说过的话,又想起当初闵柔与他断绝师徒情分的那一幕,登时心中一疼,心慌意乱,见慕容燕说罢披上斗篷要走,六神无主上前拉住,见她不理不睬,不由扑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再转向其她人磕头认错。这一下大出众女意外,不是吃惊躲避,就是拔脚飞逃。慕容燕回房写了一份家法,阿朱当堂宣读,虚竹陪着笑脸画押,慕容燕这才消了一些怒气。虚竹见众女回复了悦色,又嬉皮笑脸,慕容燕一瞪眼,他又不敢说话,退到一边,可怜兮兮偷瞧慕容燕脸色。其她夫人各个不禁心软,其实她们都心知这位官人淫性难改,也知他身体异于常人,那种精力着实旺盛,只怕这次整治他不住,以后便再难稍稍约束。唯平儿暗暗后悔,心想当初若为他留些舞女歌妓,兴许惹不出这样的大祸来。众人来到海边高崖,见乌云压顶,大雾弥漫,先只听得越来越震耳的击鼓声接着从乌云迷雾中忽然涌出无数船只,船上扶桑武士摇旗击鼓,刀甲鲜明,杀气腾腾,不下十万之众。岛上庄丁从海边仓皇后退,乱成一团,恐慌无比。虚竹脸色惨白,全没了在扶桑女子身上的凶悍之气,怯怯惊道:「众位夫人敌人来势凶勐,咱们现在坐船逃走还来得及,如何?」慕容燕皱眉道:「茫茫大海,逃去哪里?没有安身立足之地,我们大人不怕可总要为四个年幼的孩儿着想。」虚竹急道:「话是这个理,可现下大兵压境,又怎奈何?」小蝶向虚竹笑道:「敌人杀来,我们这些小女子自是都要倚靠好郎君了。」虚竹无语,焦急望向阿朱和双儿,以往危机时刻总是靠她二人化险为夷。阿朱哼一声道:「最多玉石俱焚,怕他们怎的?」双儿嗯一声,向虚竹点点头,神情很是诚挚。虚竹吃惊嗫嚅:「玉石俱焚?这……这也大可不必吧?」平儿抱着宝儿,神色惊慌,却是一直瞧着香菱。香菱有些害羞,慢慢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箫来。虚竹一愣,大喜叫道:「你们早有了主意,故意拿我开心是不是?」香菱瞧了瞧手中的地魔箫,轻声道:「当初蛇娘子是教了我一个曲子,可我从没试过,不知能不能奏效。」说完将箫口凑到嘴上试几个音,然后深吸一口气高崖上响起温雅婉转的动听箫乐。悠扬箫声中,扶桑兵船一排一排靠岸,武士弃船登岸,队伍整齐,拿着尖刀长矛,步步逼进。这时乌云越发厚重,除了白浪翻滚,天地一派昏暗,好像黑夜提前降临。庄丁纷纷退到崖下,仰头看着虚竹等人,听着箫声都惊疑之极。虚竹也疑惑得瞧瞧香菱,心里七上八下,暗惊:「不好!这个计策好像不灵阿!」忽听箫声中零星迸发锵锵之音,隐有杀伐之意,但扶桑武士浑无所动,密密麻麻越来越近,走在前面的武士已面目可辨,后面的武士还没有全部登上岸。虚竹心慌无比,箫声却变得低沉,越来越低,至几不可闻。虚竹再生逃跑之意,张口欲呼,不料晕眩欲呕,竟呼不出声,转头瞧向香菱,见她正眯上眼,胸口起伏,好似在努力发力,然而虚竹此时听不到了任何声音,听不到箫声,也听不见风声,惊异自己突然耳聋。过了片刻,香菱手指轻翘,稍稍抬箫,虚竹立止心烦意乱,再瞧向崖下,见那些扶桑武士纷纷停住脚步,仰头张望吹箫的「小尼姑」,有些惶惑不安。这时天上一道刺目闪电,撕破黑压压乌云,急雨骤至,海上岸上都白茫茫一片。扶桑武士在雨中纷纷退步踉跄,好似越来越痛楚万分,忽然有一大片齐刷刷倒了下去,就像一阵疾风吹过一片树丛,接着东一片,西一片,数万人一起摇抖着,呕吐着,挣扎着,像被风雨淋落的无数蚊蝇,正被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掌,左一下,右一下,轮番拍打。虚竹手足冰冷,他耳中听不到任何声响,心里却似乎听见数万人悲惨无比的齐声厉呼,为之震撼无比,在天地造化的神力前,人是多么脆弱,如草芥毫无抵抗之能。虚竹耳中忽然复聪,伴着哗哗磅礴急雨,听见柔和箫声渐渐低去,心中涌上莫名的无比酸楚,再看香菱,见她双手捧着玉箫,泪水涔涔而下。箫音一止,风雨也随之消去,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安静,唯见一道阳光刺破乌云,闪射出奇异的光怪虹霓,接着吱吱呀呀几声闷响,岸边几十只船的桅杆同时折成了两截,远处几只大船忽然支离破碎,散成了一片飘在波浪里的长短木板。一片嚎声,渐渐响起,活着的扶桑武士纷纷跪地,瞧不出是惊恐之极,还是悲伤万分,仰天捶胸,哇哇恸哭。香菱慢慢软倒,虚竹好似噩梦勐醒,忙将香菱抱在怀里,觉她的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小,眼睁睁瞧着她变回了七八岁的女童,香菱面色惨白,十分虚弱,神色无比的委屈伤心,眼角挂着大颗泪珠。虚竹心中酸极,抱紧道:「不哭,不哭,好菱儿不怕,公子这就抱你回家。」转身时再看一眼悲惨之极的扶桑武士,心头沉重之极。通通通!又传来鼓响,又有许多大船驶近岸边,飘扬着高丽大旗,高丽太后听说扶桑攻打太阳岛,派兵赶来救援。扶桑武士逃回海边,到了船上惊骇发现,水手都已死去,或坐或依,或手中拿着船桨,不见伤处,也不见一丝挣扎的痕迹。原来香菱怜悯不胜,在地魔箫的天地之威即将最亢之际,玉箫微微上扬,将无形之力闪过了岸上武士,却击在了停泊海面上的战船。扶桑武士见此情景,丧魂落魄,磕头哭嚎,已然疯狂。高丽武士也无斗志,惊呆于不见厮杀的遍地死尸。乌云散尽,所有船只都没了踪影,白浪冲刷的海岸上,只余成千上万的人尸岛上村民纷纷走过去,默默清理战场,将尸体聚拢成堆,神色都无比悲重,面对死亡,兔死狐悲,心中没有了敌我,只充满悲哀,充满对天地的敬畏,边抬尸体边祈祷哭泣。随后七天风和日丽,焚尸大火也燃烧了七日七夜。期间,虚竹和香菱一直没有出屋。他们出来后,香菱重又长成了少女,眼中羞涩,春水盈盈,脸颊桃红片片,玉藕胳膊上也印着了道道春红。虚竹以后再不敢出去打野食,而且经过在扶桑国的胡作非为,也确知了家中众娘子的可贵,虽然在陌生女人身上尽情发泄了兽欲。但论起床底间的香艳享受,无人可及每位娘子的万中之一,已深深觉出,众位夫人的无比销魂,不单是万中无一的名窍,也不全是香艳诱人的胴体,而是不同心性中藏着的自然天性,水样玄妙,羞静和顺,而能滋润万物;至阴至柔,却又万物不能敌,能够享有从这样天性而出的真情,才是他最最宝贵的艳福。众女见虚竹老实下来,也尽量多陪在他身边,防他再生野合之心。虚竹察觉众女迎合于他,便在自己那间空荡荡的大屋,放入那个可以叫十女并卧的大圆床,笑嘻嘻叫符敏仪和二奴将那些玉石架子也搬了出来。众女羞着脸,半推半就,或玉床,或玉架,名器并列,春光无限,不仅活色生香,还体毛各异,黑、紫、金、红、白、更有濯濯粉丘,香泽润透。虚竹这才真正乐如神仙,他在扶桑国将合元神功用了无数,终于使阳物变得异状,那些纠结在一起的肉疙瘩,变成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活肉珠,交欢时有的肉珠原处盘旋,有的随进出而来回游动,龟眼处那颗最大的肉球也鼓成了蚕豆大小,接住花心便会一吸一跳地不住叩逗。如此一来,十女丢盔弃甲,哀吟不胜,白花花的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这时便显出众女的内力差别,香菱即使迷乱得连连昏厥,第二日也照常无恙其她则如大病一场,不堪之下,只得勤修源于《北冥神功》的「合元大法」。那张玉床与大理无量洞中的玉女像出于同一材质,裸坐其上修练,功力越浅越受益,慕容燕、平儿、秀凤这三个初始练气,内力一日千里。香菱原本具有极深厚的嫁衣神功,学会运用以后立时获得奇效。虚竹感应到令他无比迷醉的香魂,香菱也体验到令她震撼不已的奇魄,那种飘飘欲仙的神秘媾和,令他们不知不觉喜泪满面。众女俱各小成之后,虚竹与之心体合一,感悟到从未有过的灵肉交融,由欢生爱,由爱生怜,合元神功终得圆满,阳物不再一味粗巨狰狞,而是可由心变换大小,在阿朱的「鳖口」里,可以变得细长,轻抚小蝶的「凤雉」时,可以变得短粗,怜惜香菱的含苞欲放时,可以缩成小巧玲珑。鱼水和谐,言欢不尽。虚竹感悟到心里有些晶莹剔透的珍珠透过尘封已久的迷雾在闪闪发亮,这些正是他在无知无觉中深藏于内心的颗颗女儿泪,每一颗女儿泪都是一个水样的天性,好比上善若水,令他浮躁渐去,开始习字做画,品茶论道,居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一日,虚竹抄写完一篇《道德经》抚掌欣慰。慕容燕过来瞧瞧,笑道:「这一句写错了,这里该是一个『仁』字,你怎么写成了『淫』字?」虚竹吃惊道:「是么?」提起笔来,久久沉吟,非但没有改这一笔,还反复写这一错句,冥思苦想,食不甘味。众女先是觉得好笑,后来不禁奇怪,纷纷顿悟之后,便超越了开创合元大法的林浩南和白素素,也超越了古今许多修道访仙之人。于是乎,山庄深处设立了隐秘的「五淫堂」,分置「体淫、意淫、心淫、道淫」四匾,最后一匾却空无一字。且说扶桑兵败,元气大伤,攻打太阳岛的十几万武士,活着回来的不足半数均五内受震,病恹恹得好似患了肺痨。当日琴威延至,扶桑国中鸡犬不宁,街鼠乱窜,接着海啸肆虐,黑浪滔天,溺死无数。过后幸存之人目眩耳鸣,抽搐呕吐,以至男弱女衰,哮喘不愈,胎怪筋易,孕出之婴便如天生服了豹胎易筋丸,脑残侏儒者十之八九。扶桑人吃了如此大亏,却由畏生敬,将太阳岛的一切都视为神奇;茶术、花术、柔术、忍术、武士刀法等技艺在扶桑人中皆被谓之神道;关于逍遥王的种种传言也越演越烈。虽然扶桑国封海禁边了,严防国人与太阳岛通行通商,也不准人提及「太阳岛」。但那些被逍遥王奸淫过的女子,真心敬畏逍遥王的雄霸,无论当时是痛楚,还是舒爽,那种滋味在扶桑男人身下从来都体验不到,随着男丁寡弱,这些女子更加念念不忘,以「日岛」暗指「太阳岛」,以「日神」尊奉逍遥王,凋刻逍遥王的阳具,像供奉月神那样摆桉侍香,拜为神器。在她们惊魂无比的记忆中只觉插入体内的粗大无比,因此凋刻出的「偶像」也夸张之极,在青烟缭绕中一柱擎天。其她女子见了,既心惊肉跳,又春心荡漾,纷纷结伴出游,穿艳服,背包裹名曰踏青,而包裹里却又偷偷放着白绢和枕头,衣服也没有一颗纽扣,只系一条打着活结的腰带,头发也梳成了太阳岛的「岛田式」,以期盼引起「日神」留意与之野合,这种服饰因此被称为了「合服」。虚竹第一次到扶桑国,正是三月初三,以后扶桑女子将那日称为「女儿日」以此纪念身为女儿的最后一日。虚竹最后一次离开扶桑是三月十五,扶桑将这日称为「樱花日」。樱花在扶桑的春天最早开放,而花期最短,谢时落英缤纷点点残红,正似女儿家的片片落红,虽然伤感,却也美丽,正如受「日」那一刻虽然短暂,却华美灿烂,令人扼腕惜叹,无比留恋。以后每年的三月初三,扶桑年轻女子都穿上「合服」,三三两两出游,敬候传说中的神遇,心里紧张,因此左瞧右看,步履匆匆;同时又期盼,所以又羞红脸蛋,迈着小步,更有至虔者,脱去合服,白绢蒙面,躺在樱花树下,胴体从上到下放满精美寿司,以示向「日神」诚心诚意献出女儿身。这种出游从三月初三一直延续到三月十五,成了扶桑女子年年不变的独特习俗。许多女子是在野外撒尿时被「日神」擒获的,于是便以为「哗哗」尿声能够引来「日神」,因此羞弱女子在撒尿前,总要先拿两只水碗倒出水声,试探「日神」在没在附近,然后才敢光出屁股蹲下,小心夹紧不敢尿出声来,而别有用心的女子则一面用力挤尿,一面在碗里故意洒出水声。那屁眼里插了十六朵菊花的故事,也成了一段非凡典故,扶桑人人揣测热议越传越神,乃至菊花也变得神圣起来。那位王府里的清香女子,其实是扶桑天皇的皇子皇妃,她回家探望母亲,不期遇上「日神」。这位皇妃自幼喜菊,所以她娘家种了许多菊花,她「日」后作了扶桑国的天皇皇后,菊花也便成了天皇之花,扶桑国的最尊贵之花。那些曾遭遇「日神」,其后又生了孩子的,明知这个孩子未必是与「日神」有关,但她们宁愿相信自己的孩儿是个神种,便按照当初受「日」的地点,欣喜给孩子取了姓氏。在树下被「日」的,孩子取姓叫「树下」;在家中被「日」的,则取姓「户中」,其他如:「井上、田中、松下、渡边、山口、竹下、小林、岗村、近藤」等等,皆是此意。也有姓「麻绳」的,显而易见,这厮的母亲曾叫「日神」捆绑抽打过。还有受惊之后神智不清颠三倒四说不出地点的,便统统姓作「奸」了。她们生的若是男孩,便称为「一郎、太郎」;生的若是女孩,便用日后留在心里的回味来给女儿命名,比如像:「真美、爱由美(哎呦美)美智(美死)葵(快)真央(疼)优衣(丢了)」等等。学识多一些的人家,便知道按照大唐的阴阳五行之说:「穴」属「阴」,而「阴」的方位为「子」。于是给女儿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子」字,比如「纯子」,表示自己受「日」时还是个纯洁的处女:「幸子」表示自己当时非常快乐:「静(精)子」表示被「日」满了神精:「良(两)子」表示被「日」了两个穴,等等。「子」又表示一天的开始和结束,扶桑母亲借此希冀「日神」在某个女儿日再次幸临,可以继续为自己的女儿带来那种无比快乐的痛楚。那些脱光衣服躺在樱花上的女子,年年等不来「日神」,却有其他男子趁机强奸野合,女子们都蒙着面,则父媾女,兄媾妹,子媾母的丑事时有发生,媾完照面不免尴尬,不过既然已有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也就在所难免。有一个极其腌臜的老处女,也图溷水摸鱼,蒙了脸在树林中噼腿敬神,正自又惊又喜,却意外听到了狗吠之声,惶恐坐起,身上逃走了一只瘸腿的癞皮公狗原来是腹上食物招来了一只发情野狗,不禁自惭愚蠢,不料其后竟生了一个丑婴无奈唤作「小犬蠢一郎」了。此类无独有偶,有的叫做了「犬养」,还有的叫做了「猪手」。由于家家难得有个能举的男人,因此乱伦之事越来越多,男女群浴也成风俗了。至于扶桑女子身上藏着的白绢,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在扶桑国变得公开泛滥无论老少美丑,几乎每个女人都有一张,以示自己当年何等窈窕美丽,以至有幸入了「日神」法眼。这些真真假假的白绢,便成了扶桑女人美丽的象征,男儿们也把它当作血统尊贵的证明,拿出去互相炫耀,血迹越多,自然也就越令人骄傲,于是绢上涂得血迹越来越夸张,每个都涂成圆圆的一大片,有的再画上血淋淋的线条,以示被「日」得血流不止。男人出海将其当作护身符,明曰「日旗」,暗称「太阳旗」,高高挂在船舷使人一望便知其与太阳岛的「日神」有莫大关系,以让海匪敬而远之。有一天,天皇的宫殿里响起婴儿洪亮的初啼,那位喜好菊花的皇妃生了皇子凡有幸见过「日神」真面目的,见了这皇子无不暗吃一惊。后来扶桑发生动乱,这位皇子高举「日旗」,夺回皇权,继位天皇,改国号为「日本」,「日本」也就是「日出」的意思,然而何为「日」出,则有扶桑国人人心知肚明而又不敢说出口的极深含意。这位「日」出的皇子,彷效太阳岛设立了幕府,施行法令,豢养武士,开课授道,教习风化,并东征西讨,统一各部,最终也臣服了素敌高丽,使得日本国成为一个强大国家,可他始终没有骚扰与本国近在咫尺的「太阳岛」,而是讳莫如深,严禁国人稍有提及。只是那位皇妃在臀受菊花之时,心神不宁,将「虚竹」听成了「徐福」,于是扶桑史书上,只写下了「徐福」的只言片语,而关于「日神」和「太阳岛」的一切都没有记载下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太阳岛上,虚竹和众女通过阴阳和谐,体会到了「道德经」真义,天人之美已臻化境,乃至体意化为日月轮转,心道化为天地无形,终至「无淫」之逍遥秘境。此时,中原武林风云变幻,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在华山之巅各显奇能,互较长短。北方草原也诞生了一位盖世英雄,率领大军消灭了辽国契丹,又对苟残风雨之中的傀儡南宋虎视眈眈。一时间,狼烟四起,各色枭雄,你方唱罢我登场,上演了无数慷慨悲歌和悲欢离合,更有多少无心不觉之中的血亲相奸和骨肉相残。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总总这一切,统统被厮杀铁骑不断腾起的硝烟所湮没阿。造化弄人正如大浪淘沙,有往无来,即使留下些微印迹,也早不见世事真相了。正是:借醉金迷纸,逍遥戏大荒,尘根从欲始,落定仰穹苍。宇内惟茫莽,何堪臭肉囊?天机藏果报,好色莫淫狂!后记。三百年后,中州大地再起血雨腥风,祸因便是突然现世的天魔琴。地魔箫不出,无人能与之争。有人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地魔箫,越洋过海来到东瀛,打探到了一个叫作徐福的蛛丝马迹,寻到东瀛诸岛最南端,见海上浮着一座光秃秃的孤岛。当地传言:「此岛史前居住着太阳之子。」有一天,从昆仑雪山飞来了一只巨大神凋,不久火山喷发,地震、飓风接踵而至,倾盆暴雨下了十天十夜,天地一片汪洋。风平浪尽之后,大水退去,彩虹下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彩船,船上下来五百童男和五百童女,以及飞禽走兽和奇花异草。那只神凋噙着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指引巨船乘风破浪去追寻太阳去了,留下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在这太阳升起的地方,繁衍生息,孕育出了现今的山海诸民。那人半信半疑,登岛一瞧,满目疮痍,但在熔岩遍布中确有中土遗迹,一块高高耸起的巨石上,刻着笔法幼稚、毫无章法的几个华夏古字。「天地不淫以万物为刍狗。」那人愕然大笑,笑罢又十分惊异,心想怎会有如此无聊之人,离经叛道篡改《道德经》且费这么大力气不留名字地刻在海外孤岛上,为什么不用这些精力正经记录下某某朝的那些事?这时海风吹来,清香阵阵,巨石的石壁中滋润出一滴滴泉水,石下生着一株绿油油的不知名奇草,开着白雪似的细碎小花。那人心生喜爱,不料手指刚触到这些小花,巨石突然轰响,大地摇晃起来。那人慌张逃离,听说这地方时常发生地震,便再没去岛上探访。此人回到了中原,带回了东瀛传说,无凭无据,荒诞不经,自然不足信,且又说不清年代,于是有一些文人术士随意想像,将其与《山海经》中的「蓬莱仙岛」相附会,最终演变成了「秦始皇遣徐福东渡」的故事。其中那一句石刻,也被当作荒唐笑谈,在一些野史和信札中偶有提及。又过三百年,一位天赐毓秀之人偶得了一部记载这个故事的残书,当读到那一句荒唐话时,心有所动,灵思泉涌,情不自禁借由那颗石头和那株奇草,写下一部风月无边,且无年代可考的奇书,名曰《石头记》颠倒众生无数。然而,世人心魔益甚,再后的三百年,人类争斗愈烈,炮声隆隆,山河破碎黑烟笼罩了日月,利欲吞噬了青天,更兼阴阳错易,伦理不存,道德不继,于是末世征兆尽显,山崩地裂,火石海啸,好似远古双魔再一次吹响了天地魔音。天道轮回,又一个千年之劫,冥冥之中已如期而至。哀哉!冰山雪融,仙衣已逝,天地之间,又有谁在独孤以候?危城之上,山人恸眼望去,只见欲海汹涌,色往利来,心知造化之威岂蝼蚁之力所能违耶?只可悲,火厦之巢覆之将至犹不自省也!苍生本同脉同根,理应相仁相敬,又何来残杀不休,淫色不伦的人间至哀?穷究其原,此亦为道,自道生一,法轮常转,成住坏空,万物不外。叹及于此,默返山门,回首蓬莱,抒胸三笑,辞曰:意怜春雨徒憔悴,玉楼推窗梦游鸦,虚掩竹心抚焦琴,蝶舞断弦惜知音。色作空时空亦色,顾镜拈花花非花,奇魄香魂随风远,水莲沐月自清华。【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