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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奇魄香魂(全文)-14
匿名用户
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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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回得志便猖狂虚竹穿好衣服走出去,见车马行李早已备好,他把早饭和中饭一并地胡乱吃了,嘱咐花姐好生照顾木婉清和刘婕杼,然后带着双儿准备上路。花姐带着众姑娘们出门送行,花花绿绿,七嘴八舌,拥堵了一条街,场面蔚为壮观。虚竹登车前,花姐拿出几张银票给他,道:「东家收好备个急用,我在车里还放了几百两散银,家里的事儿请东家放心。」虚竹将银票收在了怀里,笑道:「听说应天府的丝绸最好,我给你捎回来一些?」花姐推辞说不用。虚竹又问:「还有保颜养生的药,你要不要?」花姐笑道:「谢东家了,我这里有宫里的秘方。」虚竹嘻嘻笑道:「难怪保养得水那么多。」说着在她股上掐了一把。花姐扭扭身子,娇笑:「东家,瞧瞧你,尽让姑娘们笑话。」这话虽是惯常的打情骂俏,语气却蜜得流油,说的声音也大,恐怕姑娘们听不到。虚竹凑近她耳边:「那颗小桃子我昨夜摘了,虽然鲜嫩可口却藏着你的私心哩,也不顾东家的身子骨!」花姐吃吃笑道:「东家的厉害,奴家又不是不晓得,我刚才去看了,那丫头一步都走不动了,嘻嘻!东家的宝贝能要人命哩。」虚竹笑道:「你知道就好!但罚还是要罚的,你天天把屎拉净了等我。」花姐笑容一顿,不由瞪了虚竹一眼,小姑娘一样红了老脸。此时街上来了一行兵马,是乐士宣和梁从政带兵前来相送。到了城门外,乐士宣和梁从政停步,说道:「我们二人亲自从御林军中挑选了这三十名骑兵,勇猛善战,个个会些功夫,特借与兄弟作麾下亲兵。」虚竹谢过,挨个打量那些亲兵,挑选了十名去打前站,拿出一张银票给那领头的,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向乐士宣和梁从政说起了袁员外的事儿。二人明白虚竹意思后,皆露出为难之色。梁从政道:「谋逆之罪太重,不得皇上金口,没人敢擅自放人。」虚竹只得笑道:「看来我只有回来去求皇上了。」乐士宣道:「只能如此,但请兄弟放心,我亲自去打声招呼,让他们善待袁家父子,保住他们性命就是了。」虚竹再次谢过,与二人告辞。车子行动以后,虚竹忽觉腰眼酸软,胸口微微发闷,心想:「这两日损得太过了。」行出十里,虚竹吩咐车夫转奔蝴蝶谷。到了谷前那颗大松树,虚竹让亲兵们就地等候着,他带着双儿从暗道进了谷中,在竹屋前叫了几声,空声回荡,谷中寂静,每间屋子瞧去,俱不见人影。阿朱和苏星河的房间衣物凌乱,显然走时匆忙,而小蝶的房间却空空荡荡,衣物全无。虚竹心惊:「难道妖女把二人劫走了?但她双腿残废,怎有这能力?」他和双儿遍谷探查,找到半截长幡锦旗,其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等字样。虚竹大惊之后,呆了半晌,思忖丁春秋会把人劫到哪里?他既叫星宿老仙,听闻老巢在什么星宿海,可星宿海又在哪里?虚竹急出一脑门子汗,转念想到:「小蝶需要苏星河医治伤腿,丁春秋与阿朱无冤无仇,二人性命应该无忧。」由此心下稍安。一行人马离开蝴蝶谷,继续上路。虚竹兴致勃勃而来,想不到人去屋空,阿朱下落不明,心里好生郁闷,幸有双儿同行。二人同乘一辆车,虚竹虽怕双儿身上的刺,但拉拉她小手还是无妨。双儿在杨家长大,除了跟三少奶奶习字,就是在兵营里习武,这几日在玉花轩里的所见所闻,真是平生想也不敢想,懵懵懂懂一下子猜到了不少男女之事,也觉出这位新主子大不同她以往心目中的大英雄,因此有意无意地给他讲些边关故事和杨家将奋勇杀敌的典故。双儿所说都是她亲自听过和见过的事儿,虽不像说书的那样引人入胜,却娇语欢快,悦耳动听。虚竹听得津津有味,却总不入正道,听着听着就往下流事儿想去了。虚竹不忙赶路,处处留心阿朱的踪迹,逢镇就停,遇城则驻,白天带着双儿东游西逛,晚间带着亲兵喝花酒。虚竹见多了嫖客挥金如土,当初与阿朱在一起也习惯了大手大脚,因此费钱从不打怵,但他却花不出去银子,当地官员财主争先恐后替他结帐,陪他喝喝茶也觉是莫大荣幸,有人甚至将此事记进了族谱中。亲兵们跟着虚竹大吃大喝,无不觉得这位钦差大人慷慨豪爽,于是更加用心地奉承伺候,吆喝作势,耀武扬威。沿途各地官府也努力逢迎,穿街过市,锣声开道,壮足了钦差大人的声威。临进应天府地面,虚竹派出的十名亲兵探子早候在那里,告知孟家山庄一切如常,没有外人来往的迹象,并且打听到,那个妙玉道姑此时也不在拢翠庵内。虚竹喜出望外,暂时把心安回了肚子,他这一路上被人吹捧得不知东南西北了,没了顾忌以后,不免变得狂妄起来。一行人风风光光到了应天府,当地贾知府在城外路口恭迎,率领一干官员,礼数十分周全。此时官场明眼之人早已看出:皇上亲政后,孟太师的地位已岌岌可危,目前朝廷的形势很微妙。贾知府尤其清楚,这位段总管大闹孟氏山庄,皇帝非但不治他的罪,反而派为大内钦差,绝不会事出无因。虚竹见仪式隆重,心中狠得意,拿出林浩南给他的宝石扳指戴在手上以壮门面。进城以后,贾知府恭请钦差大人下榻官驿。虚竹想了想,笑道:「我倒是想要另置清净宅子居住。」贾知府忙道:「下官想得不周,这就去安排。」虚竹叫住他:「不劳大人多费心,我觉得孟家的丝竹馆就很不错,那里我住得惯了。」贾知府大吃了一惊,好生为难,事先没与孟家通气商量,怎好去占人家的房子?他再一想:这位钦差大臣是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不好初次见面就得罪,那只有去得罪孟家了。贾知府陪笑道:「也好,请大人去驿馆休息,下官这就去孟家操办。」虚竹却又道:「圣命在身,公务紧急,哪里敢歇息片刻,咱们一同去吧。」贾知府无奈,派人急去通知孟家的三老爷,他自己随虚竹一行缓缓向孟氏山庄而去。孟家得到消息,气恨之极,孟琏成了半个残废;孟宝玉被不明身份的人掳走了,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山庄之前遭人打劫,皆与这厮有莫大关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血气方刚的便乱叫:「我们叫他进得来,出不去!」孟家子弟中,没有几人知道其家的秘密背景。孟三老爷心中却清楚,这都是南唐公主引狼入室,现下只有忍气吞声,向孟老太太道:「以前的事儿暂且不要提了,一所房子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老爷一面秘密派人去联络南唐公主,一面匆忙去到门口迎接。不想虚竹到了门口连车轿都不下,一行车马径直闯进大院。亲兵禀道:「车马太宽,再也进不去二门了。」虚竹在轿中吩咐:「进不去?不会把门拆了吗?」这些兵士吃喝了一路,此时眼中只有虚竹,便不管不顾拆了花厅门。人马经过梨香院时,虚竹看见院内许多婢女爬墙观望,便撩开轿帘,频频挥手致意。贾知府实在看不下去,心中大骂:「阉人得志,算个什么东西?」墙头有人发出一声惊叫,虚竹循声看去,隐约见是一个既丑且稚的女孩子所发,不禁有些失望,心想:「可惜薛姨妈如今不在,还有那个薛蟠,也该让他们瞧瞧我今日威风。」连拆了山庄里的三道门,车马终于到了丝竹馆。孟三老爷眼见自家院子被拆得七零八落,恨得咬牙切齿。虚竹从轿中探出身来,瞧瞧四周,叫道:「怎么?房子还没腾出来?」孟三老爷气苦道:「正在紧着收拾,请大人稍事休息。」虚竹咿咿呀呀伸个懒腰:「我忙得紧啊,只能再等半炷香时间,若耽误了皇上责命的紧急公务,谁能担当得起?」孟三老爷知他有意刁难,偌大三层楼院,别说半柱香,便是十炷香的功夫也搬不完。孟三老爷气得浑身直抖,不得不咬碎牙齿吞下肚,大声喝住搬东西的庄丁,上前一步躬身道:「不敢让大人久候,此内一切物品,包括诸等歌女舞伎,统统送与大人,当是恭贺钦差赴任,万请不弃笑纳。」虚竹不想他有此一言,吃惊楞住,看着眼前的三层小楼,想到里面的众多家妓,不觉喜形于色,脱口说道:「这样也好,可以开家妓院了。」此言一出,孟三老爷气得几乎吐血,忍不住高声道:「在下庭院虽不敢称是清雅素净,但也是家风颇严。在下一番美意,望大人真心体察。」虚竹笑道:「家风颇严吗?我看也未必,否则尼姑庵怎成了风月之所?」孟三老爷眼露激愤之极,浑身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贾知府也面露怒色,心道:「你占了人家房子,拆了人家大门,还侮辱人家门风,真真欺人太甚!简直肆无忌惮之极!」虚竹此时也觉自己做得太过了,寻思道:「可不能把孟家逼急了,否则皇帝那里交不了差,而且万一逼出李秋水和李梦如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挤出笑容,忙道:「我开个玩笑,您老别在意。」说着上前拉起孟三老爷的手,再笑道:「孟老爷如此抬爱,本钦差甚是感激,以后定会奏明皇上。」孟三老爷退后几步,躬身拜谢,心内泣血痛骂。待迎驾人等散去,虚竹突然有些后海,心想:「早知孟家如此好欺,我怎不在大观园里挑处地方。」他将三十名亲兵安排在男馆中,将原有的男优都撵了出去,骂道:「连字都不认识,还混在这里干什么?」再把女馆里年纪大的,相貌不顺眼的,统统也撵了出去。他和双儿占了女馆的第三层。这层中有馆内最大的套间,原是尤氏三姐妹的房间。虚竹向尤夫人问起尤氏三姐妹,尤氏回道:大姐病逝,二姐嫁了人,三姐患了见不得人的重病,怕传染他人,闭门卧床。虚竹吩咐尤夫人依旧做事,然后叫人将套间布置一新,他自己睡大卧房,让双儿睡小卧房,并在隔间里安置了马桶便盆和一个大大的浴桶。他忙乎两天后,看着新居洋洋得意,而双儿暗暗心惊,知道自己和他睡在一个套房里极不妥当,便自作主张将自己安置在隔壁堆放杂物的小房间。虚竹顾忌双儿身上的刺,不敢勉强,有回偷偷运劲弹指,指风落在双儿身上便无影无息,想必软猥甲连点穴也不怕,因此便由她去了。虚竹叫来焦管家问起香菱。焦管家答道:「未见人来,也未派人去接。」虚竹吃惊之后,恍然大悟:「当初从刘副总管口中得知香菱消息时,我只想到了孟老太太,却未想到孟太师,莫非香菱是叫太师府的人接走了。」他由此心惊,薛姨妈一家在太师府,急着接走香菱的多半就是薛蟠,若真是如此,他必定会捧着香菱这碗汤,没日没夜大喝特喝。虚竹从焦管家口中又得知,那日他等逃离山庄后,马夫人的尸身被孟家弃在到处是雨花石的乱坟岗,现在恐怕连骨头也找不到了。三日后,虚竹的新居迎来了第一个客人,便是贾知府,客套完毕,贾知府起身告辞。虚竹送客回来,发现桌上多了一个未漆口信封,打来一瞧,里面竟是一万两的银票。虚竹惊得倒吸一口气,心想:「他还真有钱啊,出手比孟老贼还阔绰!」接着几个县令也来拜访,溜须拍马间透露一个消息。孟三老爷那日听了虚竹之言,回去一查,得知孟芹果与水月庵有染,顿发雷霆之怒,把孟芹打折了腿,正联络人把水月庵里的十几个尼姑道姑都卖了。虚竹听了特意多问几句,言语流露渴羡之意。第二日,这几个县令又来了,还带来一批尼姑道姑。原来他们最是趋炎附势,察觉虚竹对水月庵感兴趣,便假借商人名义,合资买下了水月庵的尼姑道姑,送来献礼。虚竹意外惊喜,送走县令们之后,看这些尼姑道姑中有两个是自己认得的,一个叫沁香,一个叫鹤仙,却不见那个叫芳官的。他一问得知,原来水月庵中只有沁香和鹤仙与孟芹成奸,其她人却不受孟芹勾搭,尤其那个芳官,最是貌美,也最是正经不过,孟芹垂涎三尺也未能得手。再问后得知:这个芳官本姓林,苏州人氏,她父母半百之年才有了她这个独女,发现她天生得了怪病,找相面的看了,说是不托方外不得保全,便将她自婴孩时养在道观里。芳官十二岁那年,双亲亡故,剩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这事被孟老太太听说,正赶上皇娘娘省亲,便买她来了水月庵。芳官平日足不出庵,性情极为乖僻,这回听闻要被卖出,竟欲跳湖自尽。孟老太太又怜又敬,送她去了拢翠庵。虚竹因此有了些遗憾,却喜沁香和鹤仙是男人一碰就流水的主儿。他稍一勾搭,两人就浪态毕露,当晚三人便滚到了一块儿。那个尼姑沁香,头顶光光,底下却茂盛异常,两腿中间又浓又密的一大片黑毛,如繁茂乱草,将门户遮得严严实实,连屁眼处也生着一层厚毛。虚竹初见时竟吓了一跳。那个披着一头黑亮美发的道姑鹤仙,底下却是近于白虎,稀稀落落,根根可数,而且蛤肉肥得流油。这二人别有一番滋味,爽得虚竹乱叫娘娘。沁香和鹤仙也想不到这个太监不仅是个带把儿的,本事更比孟芹强上百倍,乐得淫声浪语,不堪入耳。双儿在隔壁听得清楚,捂着耳朵脸红心跳,心里叫苦:「自己被杨家送给了他,自该一心一意,但他对女子……总是那样,以后真不知如何相处。」虚竹毫无顾忌得将沁香和鹤仙养在自己大屋里,又打通了女馆二层的几个房间,改成一个大佛堂,安置了不愿还俗的尼姑道姑,并听了沁香和鹤仙的建议,借由「水月庵」的寓意,将丝竹馆改名为「水月洞天」。消息传开,「水月洞天」门前,车水马龙,什么团练使、骁骑尉、县令、县丞等官员纷纷到访,借此机会大肆巴结,所送之礼多是银票,也有什么蚌珠,碧玉,珊瑚之类。虚竹真正领略到做官的好处,得意地合不拢嘴,宴请各色官僚财主,席间令歌妓舞袖助兴,晚上聚众赌博行令。那些家妓愈加堕落,任由兵士们调戏淫乐,馆内春叫夜夜不断,真如成了妓院一般。「水月洞天」第一层是欢声笑语,污天秽地;第二层却是木鱼声声,佛号低颂。虚竹对此甚觉亲切,仿佛回到了丽春院的破佛堂。唯有三层最是冷清,双儿整日躲在房间里,连窗子都不敢开。第三十七回柳絮随风舞虚竹肆意非为,没过几天,众人便从沁香和鹤仙的口中得知他是个假太监,都颇为惊奇,豢玩女子的真太监常有,可从未听闻过御赐黄马褂的假太监,而且还是皇太后亲封的大内副总管,于是更加认为这位钦差大臣深不可测。一日酒席间,一个县令问起了尤氏姐妹。虚竹想起了那个卧床的尤三姐,叫来尤夫人,问道:「你女儿的病还没有好么?」尤夫人陪笑着说女儿尚未痊愈,至今还见不得人。那个县令在旁煽风点火,说是必叫孟家给宠娇了,成心瞧不起钦差大人。虚竹借着酒意一个巴掌掴在尤夫人脸上,喝道:「你什么女儿这么金贵,我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夫人倒在地上,羞愧气愤,捂着脸说不出话来。突然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清脆女声。「瞧瞧,多大的事儿,值得发这么大火,堂堂钦差就这点儿肚量吗?」随着话语,一个女子颦颦下楼。堂上突然寂静,但见此女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袄里露出葱绿抹胸,底下穿着绿裤红鞋。此女走到虚竹面前盈盈礼下,笑道:「尤三姐见过大人。」虚竹眯着醉眼,端详着笑道:「还说什么见不得人?真真是个尤物,偏偏又姓尤。今儿大伙儿高兴,你扭扭屁股给我们助助兴吧。」尤三姐忽闪几下眼睛,偎去虚竹坐下,娇笑:「我身子不舒服,脚下发软,舞是跳不起来了,还是伺候大人们好好喝几盅。」说着拿起虚竹的酒盅,自己喝了下去。虚竹听她吐音清脆,风俏飞荡,不由得胸中暖洋洋得,以前远远地见过她盈袖飞舞,此时见她不仅白净俏丽,谈笑间更别有一番令人心痒的张扬。尤三姐起身周旋去酒席间,耳朵上两个坠子似打秋千一般,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饧涩淫浪,越发显得绰约风流。众人看得眼都直了,不料尤三姐还引古论今,从天到地,高谈阔论,任意挥霍洒落,毫不避讳酒色,隐喻双关,拿众人嘲笑取乐,显得众官吏全然无一点别识别见。一时间她喝了不少酒,似乎已酒足兴尽,也不告辞寒暄,醉晕娇脸,径直上楼了。在座众人都自恃有钱有势,平常玩惯了女人,没有想到被一小女子玩得连口中一句响亮话都没有了,面色都有一丝尴尬。虚竹说了一句:「好辣的一块儿红烧肉,我今晚说什么也要尝一尝。」众人借着虚竹的话头,轰得重又喧嚣起来,推盅把盏,尽兴而散。沁香和鹤仙扶着虚竹回房,到了二楼,虚竹叫她们先上去。虚竹摇摇晃晃挨屋乱敲,终于找到了尤氏房间。房门半掩着,他踉跄着扑了进去。尤三姐坐在桌前,见虚竹进来,飞眼一瞄,笑着抿了一口茶,好似正等着他来。虚竹上前色迷迷端起尤三姐的脸,笑道:「小宝贝,刚才给爷挣足了面子,爷现在好好疼你。」尤三姐扬起剪水双瞳毫不避视,烛光之下,越发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虚竹瞧得失了半个魂,俯身吻下。尤三姐眯眼瞧着他,似笑非笑,扭身闪避。虚竹一把将她抱住,笑道:「你好好伺候爷,爷给你尝个好滋味。」他甫一抱起尤三姐,便觉出了她身子的轻盈和滑腻,心魂不由一荡,将她放在床上,低头去解自己裤头。尤三姐却一骨碌在床上站起,指着虚竹笑道:「你这会子有了花架子和几个臭钱,就拿我们娘俩儿权当粉头取乐儿,打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底子。可笑你打错算盘了。」虚竹听见语气不对,正在一愣间,突见尤三姐从被底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他酒意顿消,惊道:「你这是为何?快放下。」尤三姐哼哼冷笑:「你就死了这份贼心吧。」说着剑刃已割断了一缕青丝。虚竹慌得大叫:「快住手!有什么话好说,我不碰你就是。」尤三姐狠狠盯住他,突然道:「除非你做到我说的三件事,否则我现下就死在这里,决不让你称心如意!」虚竹一怔,疑惑道:「你怎说都好,先把剑放下。」尤三姐张口未及说话,眼中先滚下大颗泪珠。「一是放了我母亲,送她回乡养老。」虚竹咧嘴笑道:「好好,这还算个事儿么。」心想:「一个是徐娘半老,一个是如花似玉,这笔帐好算。」尤三姐接着道:「二是救出我姐姐。」虚竹这回一愣,不知其意。尤三姐继续道:「三是从官府大牢里救出一个人来。」虚竹懵道:「好说好说,可是你总要与我说个明白。」接着笑道:「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说着径自去到桌前坐下,满上两杯茶。尤三姐犹豫着缓缓把剑垂下,下床站到桌前,抬头正要说话,却见虚竹诡异一笑。虚竹微微抬手,中指弹了两弹,先点了尤三姐的肩俞穴,再点了她腿上的环跳穴。尤三姐松开剑柄软了下去。虚竹探身将她扶在椅上,嘻嘻笑道:「你怎么不叫骂寻死了?」尤三姐面色惨白,怒叫:「你也就配用这下三滥手段。」虚竹嘿嘿淫笑:「爷爷手段多了,这反倒是最不常用的,一会儿让你试试我真正厉害的手段。」说着将手伸进尤三姐红袄,摸着她滑腻的肩颈和胸脯。尤三姐眼眶含泪,突然耍起泼来,叫道:「哼!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虚竹听她如此一说,心里反倒犹豫了,对她所说的后两件事也满怀好奇,笑道:「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说完缩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尤三姐怒道:「你解了我穴。」虚竹摇头一笑:「我可不知你的深浅,有话你就说来听。」心中却想:「我就想解也不能,当初只学了点穴却未学解穴,阿朱这么机灵的人也忘了教我。」尤三姐怒气冲冲瞪他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来。原来一个半月前是孟琏的生日,焦管家为哄其高兴,叫尤氏姐妹前去助兴。尤三姐来了月红没有去。当日深夜,尤大姐被抬了回来,人已经死了,下体血迹斑斑,明显是奸虐致死。孟府未将此当回事,连个说法也没有。尤三姐十分不甘心,跑去报了官。应天府问了案,没几天即把凶手捉拿入狱,而尤二姐却自始失了踪,至今未有任何消息。尤三姐说完事情经过,接道:「官府抓的凶手叫柳湘莲,我知道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另外我二姐也生死不明。」虚竹惊奇道:「那柳湘莲又是什么人,你怎知他是被冤枉的?」尤三姐犹豫一下,道:「柳公子是梨香院薛蟠的朋友,后来走动多了,就与府中许多人相熟了,他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虚竹一听,摇头笑道:「既是薛蟠的朋友,真个是他奸死你姐姐也未定。」尤三姐驳道:「他根本与薛蟠那些人不是一路人。」虚竹叫道:「不是一路人,怎会凑到一起去?」尤三姐低下头:「他是为了……我曾在庙会遭遇一伙无赖纠缠,幸得柳公子解围,此事不知怎么被薛蟠知晓,他见柳公子有些武艺,便刻意结交,而柳公子也不便拒绝。」虚竹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皇上可没让我管地方上的事,不过我倒可以试一试,官府上下都给我面子,只要你也肯给我面子,让我开心些……」说着笑眯眯伸手去抱。尤三姐正色道:「大人,我看你是个人物,才诚言恳求。你现下用强,我就当自己是个死人。」虚竹惊讶道:「我都答应你了不是?」尤三姐咬了咬唇,断然道:「我知大人一言九鼎,你做到了这三件事,我让大人称心如意就是。」虚竹受她一激,心里有些退却,嘿嘿干笑:「也罢,我这就去想办法,谁让我心疼你这个小辣椒呢。」虚竹回到自己屋里,酒在肚中烧得干热,连喝了几杯凉茶,才觉得好受些。沁香和鹤仙已脱衣在侧塌躺下,沁香翻身笑道:「爷去惹那个小雌虎了?」虚竹嘻嘻笑道:「是啊,反叫她咬了一口。」沁香扑哧一笑:「尤家三朵花里,她最是泼辣,听说连那个呆霸王薛蟠都受过她的骂。」鹤仙接口道:「那还不明白,多半是心里头有人了。」虚竹听了这句,疑惑道:「心里头有人?难道是那个什么柳公子?」心里回想尤三姐的神色语气,突然有了几分明白:原来她闹死闹活,说来说去,竟要我去救她的姘头!那柳公子为什么不方便拒绝薛蟠?当然是怕不方便勾搭尤三姐。等我把他弄出来,尤三姐立刻和他双宿双飞了,还说什么让我称心如意?不是存心戏耍我么?虚竹想到此处,适才压下的一股火腾地燃旺起来,自语道:「小娼妇,你见过的男人虽多,爷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居然戏弄爷!你不知爷生平最恨什么。」尤三姐穴道未通,偎坐在椅上,呆呆盯着桌上的剑,突见虚竹撞开门,狞笑着扑到眼前,她心里不由发抖,佯作镇静道:「大人你干什么?」虚竹冷笑:「干什么?我在想办法救你情人儿。」说完,端起茶杯看着杯沿上的一抹红唇印,接着冷笑:「早设计好了是不是?拿枪弄剑地哄我!」尤三姐面色一冷:「哄你?你配么?真个死了,我也不怕。」虚竹将茶水一口喝干,啪——!把茶杯甩在地上,接着拎起桌上的剑,一脚将桌子踢翻,举剑指着尤三姐胸口叫道:「拿死吓唬爷!你不怕,爷倒怕吗?」尤三姐胸口起伏,愤怒盯着虚竹,这时门外有人道:「三丫头,你在房里干什么?」原来是尤夫人听到了动静,推开门却见女儿被剑指着,惊呼一声扑过来。虚竹挥剑向她一指,尤夫人骇呆在女儿身旁,哆嗦道:「大人,你……这是为何?」说完便猜到了缘故,跪下泣道:「大人,她不懂事,饶过她吧。」虚竹叫道:「饶她?她说她是个死人,我倒要看她的心还跳不跳。」说完,转剑在尤三姐胸前一划,「兹——!」得一声。尤夫人惊得几乎昏去,却见虚竹只是划裂了女儿的绿绸抹胸。尤三姐大红袄下晃出半扇白乳来,流泪叫道:「够胆你就杀了我!」虚竹用剑尖撩开红袄,色迷迷端详着整个酥乳,摇头道:「此时我还不舍得了呢。」接着再用剑尖挑起她下巴,嘻嘻笑道:「你也不必让我称心如意,你生气的样子才动人哩。」尤三姐向他啐了一口,心里直颤,只恨身子不能动,否则早把脖子向剑尖凑去,免受这番侮辱。尤夫人扑跪在地,抱着虚竹小腿哭道:「求求大人,放过她吧。」虚竹低头看她一眼,突然道:「你也把衣服脱了。」尤夫人呆了一下,哭道:「大人心好,可怜可怜我们孤女寡母……」虚竹冷笑:「可怜你们?当初我落难,疼得死去活来,你们谁可怜过我?」此时外面有人听见了屋里的叫嚷哭泣,一个小尼姑出现在门口,惊得目瞪口呆。虚竹转头怒喝:「滚!」小尼姑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另有几个家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陆陆续续跑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沁香和鹤仙见虚竹怒气冲冲下了楼,也穿了衣服偷偷来瞧。虚竹举剑用力一掷,「铛」钉在门柱,喝道:「看什么看?把门关上!」众人抱头鼠窜,鹤仙战战兢兢从外把门合上。双儿在楼上听到了喧闹,知是虚竹大耍酒疯,慌忙插紧门窗,心里莫名其妙得一阵哆嗦。虚竹再向尤夫人喝道:「你脱是不脱?」探身扯向尤三姐的红袄。尤三姐从椅上滚到地上,红袄被他一把拽去,裸出雪白的半个身子,右上臂一个指尖大小的红痣,宛如朱砂笔在白玉上点过,煞是夺目。尤夫人被虚竹的淫威骇得心惊肉跳,上前抱住女儿,仰头哀求:「大人别气恼,我脱,我脱!」说完哭泣着站起,一件一件慢慢脱去,羞愧得抖抖擞擞。尤夫人自生了尤三姐,便未在男人面前光过身子,现在早已发福,腹部也有了赘肉,但肤色依然白腻如脂。虚竹瞧得欲火盛起,一屁股坐到椅上,伸臂拎起地上的尤三姐,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嗅吻着裸背香肩,一手捉住了前面的椒乳,一手往她裤腰里钻去,笑道:「爷最会疼人了,何苦惹爷生气,乖乖顺从,保你美得鼻涕冒泡。」尤三姐闭眼无声哭泣,泪水打湿了整个面颊,暗自后悔轻易招惹这主儿。孟府男人多是绣花枕头,她对付他们游刃有余,而身后这主儿却如干臭的腐肉,油盐不进。尤夫人瞧着女儿,心如刀割,她最疼爱这个小女儿,一心指望她清清白白嫁个好人家,自己背井离乡半辈子,到老好歹有个依靠。「大人!让我服侍你……让大人高兴……好不好?」尤夫人捂着羞处哀求。「呵呵,香味好纯啊……好好……你把自己摸出水来。」虚竹边说边嗅着尤三姐鬓后的柔毛。尤夫人闻言语滞,听虚竹接着说道:「你要摸就快些,你们谁的水多,我就要谁服侍。」尤夫人流出两行愤泪,犹豫着慢慢摸到自己乳上,另一只手伸进两腿紧紧夹住的腹底,羞愧地痛哭起来。虚竹抱着一个,瞧着一个,一时得意之极,手在尤三姐的底裤里拨草探源,细细玩弄。尤三姐失声恸哭,渐渐哭出声来,而尤夫人的哭泣声却渐渐低了下去,手下动作也停了。虚竹问了一句:「还没出水么?我可要等不及了。」尤夫人的哭泣声骤然大了,慌张揉了几下,哭道:「呜呜……出了……出水了。」虚竹叫道:「真的?让我瞧瞧。」尤夫人哭着抬手向虚竹翘起手指,却听他笑道:「好好,不过你自己忙乎半天,还没有你女儿湿哩。」虚竹从尤三姐裙下缩回手,举在眼前,拇指和中指一捏一张,试了试粘不粘手,又举在鼻下嗅了嗅。尤三姐突然抬起头,满脸泪水哭叫:「娘……女儿不活了。」尤夫人见女儿如此说,登时觉得悲惨无比,疯了似地扑向虚竹,叫道:「我也不活了。」虚竹见尤夫人扑到面前,忙伸直一只手臂卡住了她脖子。尤夫人身子不能前行,双手向前奋力抓去,十指在虚竹脸前徒然飞舞。尤三姐见母亲拼了命,侧头挥肘向虚竹捣去,原来她的穴道已然自行解了。虚竹歪头一躲,松开了尤夫人的脖子,抓住了尤三姐的手,抬脚向尤夫人一蹬。尤夫人闷哼一声,向后仰摔在歪倒的桌腿上,痛哼一声,翻身趴着不动了。尤三姐嘶一声:「娘……!」一口气没上来,一歪头晕了过去。虚竹也吓了一跳,把尤三姐扔到床上,急忙去瞧尤夫人,摸她呼吸还是热的才松了口气,一脸淫笑着走向床边。尤三姐泣声醒转,见了眼前狞笑的虚竹,惊叫着双脚用力乱蹬,却被他抓住了两只脚踝。虚竹脱掉尤三姐的两只鞋,再去撕扯她的裙带,腾出一只手按住了她胸脯,尤三姐的粉拳便尽数击在了他臂膀上,而他全然没当回事儿。原来尤三姐自小习舞,只会一些翻跟头一类的粗浅功夫,舞剑也是为了好看至于点穴解穴,那也只是听人说过而已。虚竹轻易便把尤三姐的绿裤扯掉,裸出了两条雪滑滑的腿。尤三姐下身赤凉,不好再蹬腿,凑头拼命咬向虚竹的手腕。虚竹不妨她咬,惊慌缩手。尤三姐趁机滚落下床,不及起身,只顾向门口爬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取下门柱上那柄剑,宁死也不让虚竹得逞。虚竹跪行追在尤三姐股后,拽下她短裤,然后一手提住她光溜溜的白股,一手将自己鸡巴掏了出来。尤三姐双手扒地,奋力想要挣脱,突觉羞处一胀一疼,心里惊呼一声,挣扎着向前跪爬了两步,腰胯再被死死抓住,一物直钻体内,火辣辣得越进越深。尤三姐惊恐之极,身子一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挣脱出来,刚爬出两步,就觉虚竹在身后追过来,狠狠一撞自己的臀后,那物硬生生顶进来,搅起的剧痛一下子木了半个身子。尤三姐闷哼一声,双臂往前一扑,扑倒了地上的烛台架子,房间里登时一片黑暗。随着眼前一黑,尤三姐昏厥了片刻,但觉腰胯被提起勒住,腿膝用尽力气也半点移动不得,股后再次被狠狠一撞,那物硬生生顶到了深处,似乎将小腹火辣辣劈开,随即抽出去顶进来,传来一阵阵痛彻肺腑的麻涨。尤三姐呜咽一声,恨泪如雨,口中一股腥咸味道,已将自己嘴唇咬破了。虚竹甫进蛤内,便觉龟头被挤得生痒,痒得他心底直发酸,待一下子进到蛤底,又觉龟皮被刮得生疼,但越痒越疼,他越忍不住去寻这种痒疼。他急急动作,几下便面红耳赤,这几下却也将干紧的蛤道捣得通畅,于是挺起腰力,全进全出,磨撞得蛤道和蛤底一下子变得火烫,舒服得他呵呵大喘,这一晚上的无名之火终于得了痛快发泄。尤夫人嘤嘤醒转,惊慌一瞧便趴在地上绝望抽泣,听着女儿被一下一下击得啪啪大响。虚竹哼哼着越动越快,最后用尽力气勒紧尤三姐,浑身抖了好几抖,抽出来骂句「小娼妇」,心满意足地回房了。尤夫人听见虚竹开门离去,泣唤一声「儿呀——!」扑去抱住女儿。门口敞进来的光亮,照出尤三姐呆滞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门柱上闪着清辉的剑,挣扎着就要起身。尤夫人将她抱紧,慌道:「儿呀!只是命苦,不要想不开呀!」尤三姐嘴角抽动几下,幽幽道:「娘,我活不成了。」尤夫人惊叫:「你大姐冤死,你二姐生死不明,你如今这样,叫娘还活不活哩。」「孩儿不孝,让我去死吧。」尤三姐喃喃道。尤夫人呆了一呆,坐起来抹着眼泪:「好女儿,你要死,娘也不活了,咱娘俩一快儿去吧。」尤三姐瞧瞧母亲,叫声「娘!」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